譚博與蘭花,少爺與女僕的女兒,沒有譜出如瓊瑤小說中海枯石爛的滂薄愛情,沒有痛苦掙扎,沒有價值落差,只有淡淡的時間流逝,每個時間點都有夢,似有些遺憾,卻也不覺得太可惜。
一九三○年幼年的兩人對話,我印象最深刻,因為最有趣,他問她是不是也在大街上撒了尿,她搖搖頭說他總是能找到便桶。夢裡結局不同,夢外卻相同:被褥濕了。
一九五○年譚博的重返家鄉,在我看來也是經典。譚博英姿勃發走入家中,蘭花已經兒女成堆,苗條身材已被粗壯的腰取代,蘭花趁著丈夫出門告訴了譚博在她夢中,他正是如此英姿返鄉。余華形容,蘭花敘說夢中的情景時,絲毫沒有含情脈脈,彷彿在敘說一隻碗放在廚房的地上。
時間如一條河,緩緩地承載著譚博與蘭花走完人生,儘管際遇不同,我們都還是會老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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